谢天璧道:“哪里奇怪了?天魔大法虽有人练,但百多年来,叶鸩离却是唯一一个豁得出去天魔解体的……”
言至于此,不禁一顿,低声道:“小缺,你也试过,但我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会看着你血肉化尽……每回想到那次我都又怕一次,再迟得哪么一瞬,你……你可就不成人形了……”
苏小缺静默片刻,道:“都过去了,你别怕……接着说叶鸩离罢。”
谢天璧道:“叶鸩离这么烈的性子,换我是唐家,也愿意护一护短,而且听唐飞虎的意思,他与唐家来往颇密,想来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
苏小缺忍不住笑:“是唐飞熊。”
谢天璧假装没听见,道:“江湖中又有传言,苏错刀为越栖见神魂颠倒,引狼入室这才使得七星湖大乱,叶鸩离因此天魔解体,唐家自然要把这笔账算在苏错刀头上。”
苏小缺突然道:“我从未见过叶鸩离。当年在七星湖时,只恍惚听说他是崇光的禁脔,天生的心毒手狠。”
谢天璧摇头笑道:“即便心毒手狠,也是个情生情死的情种……小缺,你倒不妨猜猜,这苏错刀痴恋越栖见的传言,却是从何而来?”
苏小缺不假思索,道:“猜不出。”
“你不是猜不出……因为你知道放出这个传言的,多半就是越栖见。”谢天璧直接笑着说道:“小缺,你大可不必责怪自己。越栖见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与你并不相关。”
苏小缺轻声道:“栖见家破人亡,尽是拜我所赐。”
谢天璧不以为然,道:“若你实在放不下,让苏错刀将来重夺七星湖时,留他一命也就罢了。”
说罢笑叹道:“这三人皆非凡物,偏偏凑做一堆……必是纠缠一世不死不休之局。”
苏小缺连日赶路,又得时时照看苏错刀的伤势,听得这话,只觉疲倦不堪,恹恹道:“天璧,我要回豆子镇……你着无质去接孟叔叔,任尽望不会为难罢?”
谢天璧笑道:“任尽望不敢。”
突的想起一事,道:“不要告诉苏错刀叶鸩离身在唐家,更不要告知他叶鸩离未死。”
苏小缺大惊失色:“你又要做什么孽?”
谢天璧简而言之:“学刀不可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