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错刀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多谢。”
出了采薇斋,阳光炫目,但毕竟过了中秋,有些白森森的冷意了。
苏错刀闭了闭眼睛,错过了……
回到豆子镇已是半夜,苏错刀十日几乎未曾下马,推门一进院中,人已倒了下来,小腿内侧一片火辣辣的湿腻,皮尽磨掉了,血把裤腿都粘到了肉里。
徒儿失踪十日,回来一副山里下过煤窑码头扛过大件儿的惨状,谢天璧却眼睛也不多眨一下,道:“明日别忘了起早,咱们练练八方藏刀式。”
苏错刀应道:“是。”
苏小缺还有几分良心,走近瞧了瞧,但见月光正照在他脸颊上,两痕湿亮。
苏小缺心中一软,正要好生细问了劝解安慰一番。
苏错刀已哑声道:“是汗。”
这人当真是没心没肺狗一样的脾气,苏小缺踢了他一脚,回去睡觉了。
苏错刀看着窗纸上朦胧映出两个人影成双,再看天上明月已缺了一半,提不起力气回房,就在后院地上睡了一夜。
秋夜虽寒凉,奈何苏错刀身子精铁打就,第二日醒来,除了脏了点儿臭了点儿,没事人一般。
苏小缺叹为观止,看着谢天璧与他站在一处,都是又高又瘦,那股骨子里的力道和气势,竟是一个模子拓下来的。
一时心中五味陈杂,盐中求雪,磨砖为镜,却忘了人有面貌相似,但终究不能魂魄重归。
苏错刀只是苏错刀。
而七星湖的那株山茶,凋了就是凋了,纵然来年再开,亦非当年那一枝。
第七十五章
转眼冬去春来,豆子镇仿佛一夜间冰消雪融,吹面不寒杨柳风。
苏错刀搬着一坛酒从酒窖出来,一打眼看到院子里桃花竟已开了好几朵,颤巍巍的很单薄,颜色却娇嫩新鲜得让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