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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之却微笑着把左手搭在右手上。
寺卒一看便知,此为真打。
冯栖梧惊慌失措,原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突然变卦,只觉得一脚踏在了悬崖外,一颗心忽忽悠悠的惊怖欲死,不由大喊“冤枉啊!冤枉!”
两边寺卒却已如狼似虎的把他按倒,黑色裹红的刑杖一五一十的击上他的臀和大腿。
大理寺掌天下刑名,寺卒用刑的技巧和力道也稳居天下之首。既是真打,这一番功夫下来,只十杖就血肉横飞,浓稠的血液直淌在黑石地上,像无数条红色的小蛇蜿蜒爬行。
冯栖梧惨叫声中,贺敏之嘴角笑容不变,一双冷若冰雪的眼却斜睨着傅临意。
傅临意触到他的眼神,心里打了个突,不敢多看,勉强笑了笑,偏过头看向殿外阳光。
五十杖后,冯栖梧疼得几欲晕倒,却不知是这些日子在牢狱里酒肉不断养得太过健壮还是狱卒力道控制得当,偏偏就是不能晕倒。
正哀哀呼痛,贺敏之温雅的声音响起:“冯将军,腊月十八晚上,您干了什么,现在可想起来了吗?”
冯栖梧心中一凛,事关生死之下,忍痛道:“我和几个属下斩杀了二十名叛军,实在不敢撒谎欺瞒大人!”
贺敏之眼中闪过一道冷酷之色:“带人证。”
上来一名老妇一名兵士。
贺敏之问兵士道:“腊月十八晚上,你可曾见到这位冯栖梧校尉出辕门?”
原来这人正是骑兵营守辕门的兵卒,堂上众人不禁心惊,这一个月来贺敏之虽不审案,却已悄悄把南疆军中人证取到靖丰。
兵士看了看冯栖梧,答道:“那晚这位将军的确带着几个下属出了辕门。”
贺敏之点头道:“冯栖梧可曾身着甲胄?”
兵士道:“不曾,冯将军晚上私自出营从不着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