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这些年靖丰新任官员,若想得个“不事权贵”的清名,拿他做文章最是寻常方便,文帝也从不护短。谁知贺敏之只是罚区区二百文,傅临意登时喜上眉梢,只觉得这个贺大人千般万般的好。
当下掏出一锭银子,足足五两:“我多罚些。”
两件案子审完,日已西沉,众人从巳时直坐到申时,只喝了几杯清茶,均疲累不堪,纷纷告辞回府。
贺敏之却吩咐张阿牛在殿外侯着,自行取出二百文钱,同张阿牛那一百文一起入了公,收拾了出殿,递给他傅临意那一锭银子,温言道:“打猎不易,此次死了猎犬,这些钱拿去重新买一条,好好过日子吧。”
说罢转身慢慢走了。
傅临意静立在殿外墙边,看到这一幕,不禁微笑,眼神温暖沉静。
突的脸上微凉,抬头看天,只见雨点夹着零散的雪花飘落。
忙追着唤住贺敏之:“你就这么走回去?”
贺敏之奇道:“回家也不甚远,过两条街就是了,坐轿子岂不是还要请轿夫,费那钱干什么?”
傅临意跌足叹道:“贺大人哪!您还当真是个钱痨,朝廷给你每月十两银难不成你一分都不舍得花?”
拉着他站到殿檐下避雨,挥手让自己的轿子过来:“幸亏本王坐的是八人大轿,这就送你回去吧。”
贺敏之笑得像一只优雅的狐狸:“谢过王爷。不过敢问王爷,您今天来大理寺,当真只是为了告区区张阿牛?”
傅临意摸了摸鼻子,深知瞒不过他,直言道:“其实是受人之托,老十四不放心你,特意嘱咐我打听着这件案子。刚好遇上张阿牛,我就干脆上堂打听清楚,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