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颜厉声道:“之凡、之羽都姓慕容,怎不见你如此厚待?他们的母亲出身虽低,却非异族。”
走动两步,繁复的裙裾拖在地上沙沙作响:“你是燕亦储君,迟早要与宁国一战,你现在却对个敌国杂种百般呵护,慕容之恪,你可对得起你的祖先?”
慕容之恪不禁动容。
“你父亲人老了,也糊涂,对他毫不防备,也不想想,将来两国交战,留着他岂不是养虎为患?”
“百年来慕容氏的血统一直纯净尊贵,岂能让这个宁国杂种玷污?”
从宽袖中取出一只黑色木瓶,淡淡道:“黄泉三重雪,三天内找个机会给他服下。”
慕容之恪默默接过,第一次对母亲心生寒意。
这个当年以不逊男子手腕帮助丈夫夺得皇位的奇女子,一个淡淡的眼神,已抵得上千万句威胁命令。
拓拔颜微笑了,轻轻抚摸慕容之恪的发:“好孩子,下手不狠,将来怎么做燕亦的帝王?羊羔养肥了能吃,野草却要及早根除。”
入夜,慕容之恪握着木瓶,神情凝重。
雪峰魔师推门而入,道:“殿下叫我?”
慕容之恪点头:“宫中是不是有种药,发作症状与黄泉三重雪一模一样,却不致人于死?”
雪峰魔师道:“有,阳春三重雪。”
慕容之恪沉默良久,直到灯芯哔剥一声,爆出一朵灯花,手指一紧,吩咐道:“拿来给我,莫要让任何人知晓。”
第二天,慕容之恪照常去军营,慕容之悯一天未见踪影,问了问,有军士回禀道:“在草场骑马习箭。”
下午回到宫中,林荫道上遇到拓拔颜。
拓拔颜一身戎装,手持弯刀,道:“之恪,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