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便问,“陈相公你这是寻亲访友,还是游山玩水啊?”
却见这相公浑身一颤,半晌才幽幽道:“是去凭悼一位故友。”
“相公尚这般年轻,想来你的朋友岂不是——”
看来,陈相公不仅是身体病了,心里也病了。
风中,隐约带着一丝的叹息。
陈向东望着茫茫的江面,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来。
这封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信,里面信纸上的字更是泪迹斑斑,晕成一纸的糊涂。
信是冷升写来的,寄给付明光的。
信上说,潘娘子难产,母子双亡……
当时的他脑里一片空白,心脏就象是被人狠狠的捅上一刀,血和着泪奔涌而出。
娘子……
他忘不了,掀起头盖时,那双些微大胆着带着羞意的清透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的样子。
他忘不了,杏花飞舞的时节,她站在那儿带着微微的愁绪望着他含笑的样子。
他忘不了,那眼里的爱和恨……
只觉得世界在那一瞬间崩溃了,他昏死了过去。
“娘子……你真的离去了么?”
他附身问花,花瓣上只带着似泪的露珠儿。
而今他又去询问这迷茫的江水,回应他的也仅仅是空空的涌动的寂寞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