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时,骆子路先别开了眼,依旧一言不发。
空气一时间几乎凝结,陈向东纵然先有心理准备,却也觉得一股彻骨的寒冷向他潮涌而来,心瞬间被冻伤。
陈向东呐呐不敢言语,只是低头默默的坐着。
隔壁传来的吵闹之声,倒冲淡几许的尴尬冷淡。
骆子路原本想坐下抄写经书,听到这般吵闹之声,眉头紧皱。
眼见陈向东单薄的身影正靠坐在床头,一付孤苦无依的样儿。
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混乱不堪。
多少的爱,多少的怜,多少的怨,多少的恨,终日在心头方寸之间交战着,让他筋疲力尽。
猛的扔下笔杆,骆子路旋身去了隔壁。
“你们吵够了没?”
当骆子路来到隔壁间时,只见唐三站到了凳子上,冯春来一脚踩在床板上,两人面目通红,口沫飞溅,正与方冠晴‘理论’。偏偏方冠晴还是一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含笑而对,稳稳当当。
显然,二对一还是落了下风。
骆子路盯着冯春来踩在床板上的脚,直到冯春来惊觉失了斯文,慌忙放下为止。
“吵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唐三激动的表情一滞,万分委屈嘀嘀咕咕道:“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个姓方的。”
骆子路看看依旧老神在在的方冠晴,心想,这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于是叹道:“行了行了,这位兄弟,这里年前被一阵大火付之一炬,独独只留下这二间陋室,还是我和唐三他爹用些碎砖破瓦糊弄起来的。说不定,一场大雨就能浇塌。你何不去附近另行租赁,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