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三个人站在一片狼籍之中,猜想着种种的可能性,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做罢。付明光又恐陈向东知晓了会害怕,就让唐三将所有的残枝全部剪去,将地上的残红落芳尽数打扫干净,掩去了所有的是非,粉饰太平。
不多时,天际微红,已是晨鸡欲啼了。
原本骆子路担心陈向东会害怕,却想不到引起了更大的误会。
此时他百口莫辩,想要安慰却不知何从说起,最后只得不尴不尬的说道:“再过几日这些花朵终将还是要凋谢,不如趁早卖给那些惜花懂花赏花之人,也成全了它们的短暂的一生……”
短暂的一生……是啊,红颜总是薄命,命运如此乖张。
可是,世上又有谁去珍惜?用双手去掬捧,用心血来浇灌。而事实上,所有的真情真意,都总是要被辜负掉的。
陈向东喟然长叹,默然不语。
因为多了二个人,所有的饭菜便都托附给唐汉一家人代为打点。
中午时分,唐三捧来饭食,虽不是山珍海味,只不过是些家常小菜,却显得分外美味。
陈向东低着头端了饭碗细嚼慢咽,一直没有出声。骆子路与他比邻而坐,虽表现的落落大方,可是不经意之间,却时常用眼角注意着陈向东的一举一动。
冯春来见菜肴一端上来,便皱眉道:“怎么又是这些菜啊?骆少爷,你怎么吃得下去啊?”
骆子路看了他一眼,笑道:“一个月才一两银子,难道你还想吃凤凰肉啊。”
陈向东见骆子路一在,饭桌上的气氛便热络多了,世上便是有他这样的人啊。
突听到冯春来用手指着床边小几上的一个小碗。“那碗香气蒸腾的是什么啊?为什么只有陈相公能吃到?”
“那个陈相公的药。”
陈向东一听到骆子路生分的呼称,心下一下子愣住了。
对了,对了,骆子路并不是付明光,他怎么可能会温柔的呼唤他一声‘东弟’呢?
在骆子路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房客,他不过是陈相公而已。
陈向东身体更加瑟缩,只想尽快的用完饭,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冯春来伸手去勺汤,可是一个不小心调羹拿不稳掉下来,溅起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