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前几日,你的大娘找我,她要我带着你大哥进京就医。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东弟,不如你们全家一同随我进京,这样你可以就近照顾你母亲和你的大哥了。你看这样可好?”
陈向东怔怔出神,半晌才艰涩的说道:“……秦大哥说了,他会带大哥进京就医,此事,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什么?!你说什么?”付明光难以致信,“……那也甚好……那东弟就不需为此事费心,就随大哥走罢。”
“我已经打算留在此处,我要在这里开书馆,哪也不去。”
“什么?!”付明光静默半晌,惨然道:“我付明光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戏耍,我待你之心可比日月,你待我又如何?既然东弟弃大哥如敝履,那么等冷升回来,大哥便会离开。东弟……你好自为之罢。”
猛抬头,唯见天际一轮孤月。
是谁将这轮明月托起,却又独留它挂在天际。
它寂寂的照着空阶,月色凄凄侵碧苔。
付明光躅踌在一片昏暗之中。
风袅袅兮夜悠悠,星影云飘,月影花摇,独自徘徊又岂能不增哀愁。
一声轻笑传来,令付明光驻足。
只见一人缓缓而来,却是令他万分忌惮的秦君山。
“是你——”
秦君山微躬身,笑道:“微臣见过大人。大人好生兴致,半夜还在独自幽游。”、
付明光如何听不出秦君山话间的戏谑,他忍着怒气,打起千分精神,此时纵然输得一败涂地,他也不能轻露败相。
“咱们身在朝外,不必多礼。”
秦君山突道:“在下久闻付彬大名,常听人言,付大人气度雍容,心如比干……可今日一见嘛,也不过如此,真叫在下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