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瞧瞧你的气色,好象好多了。”
付明光微微一笑,眼底的怜爱终究杂夹着几分忧伤与担心。因为他心里甚是清楚,东弟心身受损,历经苦难,已阳寿尽折了。纵然而今开始调养,用上世上最好最贵的灵丹纱药,但是长命百岁之期终是虚妄。
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尽可能把握每一时每一刻。
他再也不会去管那些至今尚困扰心头之事。
付明光将这些统统的抛去,他不再去想那扇尚未推开的书房,也不用去想那紧紧锁着的梨花深院。他不再理会古怪的吴马勇夫妇,不再对秦君山的含糊其辞大动肝火,对于日升王爷的翻云覆雨也只会微微一笑而已。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陈向东身上,他的陈旭,他的玉郎,他所有所有的爱恋,纵然他不能得到东弟那炽热的狂情,但是他知道他的东弟心中有他,在他今后的命中只有他,这便足够了,是的,一切都已足够。
陈向东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大哥,我听王太医说,你之所以到江宁来,是因为旧伤复发——是不是上次的旧刀伤,痛不痛?”陈向东拉开付明光的衣领,那个伤口对他来说已经不陌生了。
付明光心里大骂王太医的多事,压住他的手,笑道:“旧伤啊,真的有点痛……不如我们回房你再帮我检查罢……”的
“……”
秦岘有些恼怒的转身,身后的街道空荡荡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纵然烈日当头,但是总会有阴影,而在那些阴影中,躲藏的是无数监视着他的眼睛。
他把莫氏一家带回了府坻,并且请了太医为莫骏诊治。果然不出所料,莫骏一经治疗,便大有起色。他看似病危,实际上来的快,只要对症下药,去的也快。
没过几天,莫骏的脸色便大有好转,饭量也渐增,王氏和原媛两人自然高兴万分。只是她们与秦君山非亲非故,若说关系,秦君山莫名其妙的成为莫家的好友,她们尚未明白。
又是看病,拖家带口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不要钱,京师花费又不是乡下可比,没过几日她们便不自在起来。
秦岘哪能看不出来,他安慰了几句没用,但是付明光带了陈向东去了江宁至今尚未回转。他们若是住到付明光处,跟陈向东住一块,大概自在许多罢。毕竟,以付明光和玉郎的关系,付明光自然把他们也当家里人看待,日子一久也就过开了。
其实,若是当时冷升随他们一同进京,他也会安排,但是却是唐汉一家随行,偏偏是拿不得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