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尽望打圆场道:“宋盟主,你且稍安勿躁,唐掌门绝非以大欺小偷袭小辈之人。”
唐一星笑了笑,道:“这位冯少侠恐怕私下服过一些药,精神体力皆大异于常人……他这一战,即便血流得一滴不剩也绝不会昏晕或是罢手,只会精力耗尽而亡,我打出的铁砂中涂得有安凝花,可令他昏睡一天一夜,醒来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人群中挤过来的嵩山掌门冯樵隐目光阴得能滴水:“敢问唐掌门,该如何治这铁砂之伤?”
唐一星道:“剜掉便是。”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那把铁砂足足百十来粒,一点儿没糟践,入肉三分全打在冯佑之身上,一粒粒再剜掉,大好的茁壮肉体,可就成糖水菠萝马蜂窝了。
叶鸩离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美,若昆山玉碎。
唐一星眸光中亦隐约含笑。
宋无叛正色道:“唐掌门,怀龙山的规矩,不得使暗器。”
唐一星宽袍大袖,清癯有出尘之态,道:“我不争七席,用暗器只是救人,宋盟主若不喜欢,唐门这一席你拿去好了。”
话虽轻巧,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唐家口中夺食?便是当年赤尊峰,亦不敢轻举妄动。
宋无叛心中一凛,忙躬身道:“晚辈不敢。”
唐一星若无其事,冲叶鸩离招了招手:“过来。”
叶鸩离倒也乖觉,走近便单膝跪在他椅边,笑道:“师伯祖安好,阿离有礼。”
唐一星微微一怔:“师伯祖?”
“阿离的师父是庄崇光那邪魔变态,邪魔变态庄崇光的师父是苏小缺那脚底抹油撇下我们不管的混蛋,混蛋苏小缺又是师伯祖的同支同宗的堂弟,难道师伯祖竟不知道这些么?从前不知道也不打紧,从今儿起知道就好啦……师伯祖,这两日阿离剑法使得可好?还入得了师伯祖的眼么?”
唐一星扶着额,半晌问道:“你故意把冯佑之引到我身边的?”
叶鸩离点头:“嗯。”
“为什么?”
叶鸩离很孝顺的答道:“我看到师伯祖的手在动,估摸着师伯祖手痒了,便助你老人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