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靠近,华却邪就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血行之猛恶茁壮,连伤口都要迸裂,但叶鸩离持之以恒的贴身照顾伤患,不辞辛劳,从无怨言,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一只羽毛雪白的鸽子,叫人心都柔软得化开了。
华却邪身陷世间最大的福分里,却狗胆包天的暗自饮泣,幸好还残存几分感恩之心,只敢腹诽,不敢张扬。
叶鸩离第一次一手拿着个夜壶,一手去扯华却邪的裤子时,华却邪吓得直往角落里缩:“叶叶叶总管……你又要做什么?”
叶鸩离扬了扬一个彩漆夜壶:“服侍你尿尿……还有,叫我阿离。”
华却邪连牙齿都要羞红了,悍然坚拒:“不不不……怎可让你做这样的事……我宁可死,也不能这样辱了你!”
叶鸩离眼神清澈,话也说得坦荡:“你不用害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那天晕倒,我给你擦洗伤口,可什么都瞧清楚了……模样颜色,长短粗细,也颇能见人。”
华却邪扭过脸去,心中泪水逆流成河,却咬紧牙关告诉自己,男儿有泪,绝不轻弹!
僵持良久,华却邪憋得双腿直哆嗦,面无人色,叶鸩离终究心软,将夜壶递过去:“那你自己尿罢,枉费了我一片心意。”
华却邪连声道谢,感恩戴德的捧过夜壶,叶鸩离突然问道:“漂亮么?”
华却邪掏心窝子的说道:“阿离自然是漂亮的。”
“我问的是夜壶。”
……
华却邪提着夜壶,又看了看叶鸩离,红着脸背过身去,向隅而尿,半天不得疏通,脸色便作青青河畔草,回头低声下气的央告:“阿离……你能不能下车一会儿?”
叶鸩离眼中笑意盈盈,嘴唇弧线玲珑得可入晚唐词:“外面冷。”
华却邪几乎要哭了:“我……”
叶鸩离正色道:“邪兄,年纪轻轻,有病得治……”
话音未落,一指重重戳在他膝盖内侧阴陵泉穴。
哗哗之声应指而响,华却邪双目紧闭似昏如死,叶鸩离一把声音金振玉质,琳琅满耳:“此穴治闭尿遗精、阳而不举,邪兄常按之,久而能见效。”
一路行来,两人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华却邪身上的伤好得很快,却添了无数心病怪症,有天忍不住黯然道:“阿离,你再这样,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