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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暗地里给越栖见鼓劲,却是为了白鹿山昔年的荣耀,以及翻算谢天璧这几位魔头的旧账。”
唐拙颔首,唐一星眼神里有精光一闪:“说得很是。”
看唐离侃侃而谈,清清楚楚的剖析要害,想来他执掌七星湖内堂时,便是这般挥洒自如的风范,唐一星一时竟有老怀安慰之感。
唐离踱开几步,道:“如今孟自在已死,便是有罪,也罪不及门人,而七星湖的宫主越栖见莫说守望互助,根本就是要一口吞了白鹿山,当日的协约早已算不得数,又怎能举着当牌坊?再说越栖见夺位,任尽望曾出手暗助,好歹也略尽了走狗绵力……越栖见要打白鹿山,先是欲加之罪,再有恩将仇报,侠、义、信哪一条沾得上?便是邪派,恐怕也做不出这得正气凛然之事。”
唐一星但笑不语,唐拙沉吟片刻,实言相告:“其实老爷子与我这两日一直也在权衡此事。”
起身拍着唐离的肩,眼神坦承明朗,道:“越栖见在灵鹫寺对丑哥出手,更对唐家蓄谋已久,咱们与他迟早会有一战,但眼下去白鹿山,只怕会犯众怒。”
唐离摇头,道:“拙哥,既然必有一战,那何时战、何地战为何不占个先手主动?”
说到此处,笑容恶劣狡诈:“何况……咱们去白鹿山,也不会敲锣打鼓迎亲也似的去,咱们人衔枚马摘铃,出其不意潜藏突袭,多半能一举击杀越栖见。”
唐一星突然开口,淡淡问道:“阿离,你觉得白鹿山……是唐家最好的时机么?”
唐离道:“是。”
唐一星神色略显凝重:“为什么?”
唐离睫毛垂着,良久方道:“越栖见武功再高,白鹿山上也腾不开手来对付唐家。”
不待追问,眼睛里亮晶晶的似有泪光,断然道:“因为苏错刀……错刀一定会在,会拼死而战。那三十年之约,正道只会当个笑话,但苏错刀会守,哪怕孟自在死了,哪怕任尽望帮着越栖见害过他……”
说罢不免惴惴,苏错刀的禀性自己知根知底,但唐家却不一定肯信,一时只恨不能挖出心来,反复道:“阿爹,你信我的话,就信这一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