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旭笑得藏不住恶毒:“太子尽管宽心,我早就想好好陪着李公子,他若敢出这里一步,我保证他会后悔。”
太子看他一眼,笑道:“五弟还在前殿等我,我先去瞧瞧。”
太子走后,赵孟旭拿起刚才画的小像,送到李若飞面前,问道:“怎么样?像不像你?”
一尺方寸的纸上,精细的描绘着一个人像,黑发流云般散开,斜靠着椅背,眉目神韵却与李若飞没半点相似之处。
李若飞仔细看了看,心里一酸,道:“很像。”
真的很像初蕊。流盼的美目,眉梢眼角的风情,一缕宁为玉碎的决绝,像到了骨子里。
两天后,傅怀川的亲军在守城军的掩护下悄然入城。
傅晴鹤在府中安静的写着帖子,每张都是同样的内容,既无抬头,也无落款:
四野王喜怒难测,御下严苛,君不见谢家二将军乎?一旦登基,大人只怕兢兢业业之余,寝食难安。太子懦弱,何不借机辅助?
傅晴鹤笑得胸有成竹而又怒其不争,对着心腹道:“这帮朝臣,对四哥既敬且畏。为官者多多少少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四哥心机深沉,将来难保不被洞悉,照他的性子,下手惩治也绝不会容情。太子懦弱无用,他若继位,对这些官员而言,自是比伺候四哥轻松快活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总得替自己留条后路吧?”
言罢吩咐将这些帖子送到以左相为首的各朝臣家中。
孔仁冰抱着一个锦盒,到了谢府,见到谢溪后,打开锦盒,黑玉盒底上躺着一双已经萎缩的手筋。
孔仁冰道:“谢将军只知令弟因私纵质子获罪流放,途中染病而亡。”苍老稳定的手轻轻拨动灰白色的筋脉:“却不知谢流将军是先被四野王活抽了手筋,后痛加折磨而死。”
“为一己之私怨,无视国家法度,无视谢家功勋,量刑过重,戕害大将——四野王若是登基,只怕并非国家之幸,也非谢将军之幸。”
谢溪凝视着那双手筋,指尖冰冷,却问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孔仁冰直视谢溪,眼神中有洞悉世情的怜悯:“在下只是王府里的大夫,偶尔得知此事,信与不信,全看将军自己揣摩其间之事了。”
放下锦盒,道:“于国于私,都恳请将军仔细掂量,是否要加入叛军,留万世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