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云洲先生的朋友,今天特意过来吊唁送行的。”
那为首的保镖目光犹如雷达,上下扫描。
脸上表情是狐疑的冷漠的不屑的。
吴云洲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扮,这才恍然大悟。
那些日子他痛苦于自身人格上的混乱,其实至今他都尚未能笃定自己是否就是吴云洲。
对外面世界几乎不闻不问,更不用提打理这陌生身体的外表装扮了。
如同梦魇一般的现实,一切都令他那样失望……
从些人黑色的墨镜倒影中就可以看清了。
陈旧的夹克外套,膝盖处隐约发白的牛仔裤,一双磨损的厉害的廉价皮鞋。
根本不象旁人那样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
这样普通百姓常着的便装,在这个厅外的其他地方或许根本不足为奇,然而在这些人面前,却显得异样的格格不入。
从他身边施然进入厅中的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个个打扮入时,从头到脚精心修饰过。
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人,仿佛不似来吊唁的。
他们夸耀着财富,相互攀比着,如同参加一场盛大的交际晚会。
在这种情形之下,被保镖拦住,反倒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将视线毫不吝啬的投向他。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难堪过,这些人仅仅用眼神就可以当众羞辱他。
而这一切的源头之只因为贫穷。
贫穷……
对他来说,还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