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朝林已经准备好回家的一切细节,下意识却没有将自己已经辞职的消息告诉家里。
其实这件事,他犹豫了很久。
心里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会认家人失望,但他没有办法再留在上海了,只能先斩后奏。
上次国庆节时,父亲拿了许多冬衣和一条棉被过来,现在又得整齐打包带回去。
如果全部带回去,那工程量未免超大了。
当看到那两大袋精品西装时,他怔了一下。
一套偏向于宴会型,上次参加慈善拍卖会时已经穿过了。
一套偏向公务型,还是全新的。
虽然威廉口口声声说是一切报公帐,其实恐怕是自己掏腰包给他买的。
韩朝林犹豫了一下,将两袋精品西装与箱包搁一起。
也许在威廉看来是出钱讨好他,但他只认定这是务公服装,就算辞职,也可以光明正大拿走,以后还有穿到的时候。
转头四下看看,有什么遗漏之时,门口却传来按铃声。
韩朝林皱着眉头下意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会是谁?
在这种杂乱的租处,因为没有物业费,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他曾经就有过一晚上被按铃五六次的经历,都是来推销牙膏牙刷、手纸毛巾等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卖手机水货的,总之不胜其扰。
不过,一般等个二三分钟,外面的人就会自动转移阵地,改换下一家了。
而今晚的推销员显然很是顽固,按个不停。
韩朝林走到外面门边,隔着门怒喊道:“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
谁想,话音刚落,按铃声猛然停止,紧接着是激烈而急促的捶门声。
“开门——”隔着铁门传来的声音显得模糊而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