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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将长长的披帛一收,目光看看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那三个人,全部被他击伤并封了穴道。若没有他解穴,几个时辰之后,等穴道自解时,已是血脉逆流,只会伤上加伤。
“你若想救他们,也不难。你把伤药给我,然后自已在脸上划上两刀。”
仪琳眼中含着泪,目举四顾。
她跑到哑婆婆身边,将托起,道:“娘,你怎么样了?”哑婆婆睁开眼,看着她,摆了摆手,却不开口。
她又跑到不戒和尚身边,不戒和尚盘膝而坐,似正在疗伤。
她又跑到躺在碎桌木当中的田伯光身旁,哽咽道:“不可不戒……”可是田伯光并没有醒,仪琳见他呼吸尚平稳,才颤危危的站起身。
她走到东方不败的面前,从怀里掏出几瓶伤药来,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她合什道:“施主,伤药全都在这里了,你不要再伤人了。其实我已经出家,师父曾经说过,色即是空,一切色相不过是水月镜花,又何必执着。划上二刀,其实也没甚么……”
她将手里的剑抬起来,朝脸上划去,却是拿剑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眼中的泪水早已流至腮边。
虽说仪琳是出家的尼姑,是恒山派的弟子,外表虽是弱柔,可内心决不软弱。可她毕竟只是个十六丶七岁的少女,试问天下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孩子不爱惜自己的容颜?!这一切不过天性使然。
仿佛看到纱衣女子嘴边的讥诮,仪琳一咬牙、一闭眼,將剑锋狠狠的往脸上划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仪琳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瞬间将她手中长剑击飞出去,不仅如此,她整个人无法承受这股力道,也往后连退好几步,最后侧倒在地上。
待她坐起之时,在一片狼籍之中,唯有他们一家四人或躺或坐或尚昏迷,已然没有纱衣女子的踪影,而原来摆于地上的伤药已被拿走了。
仪琳爬过去,拾起自己的剑,却见剑身之上,插着一枚金步摇,长长的垂珠下,红宝石似一滴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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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蒙蒙亮,那些官兵都尚未起床,反正时间充裕,原也不必紧赶慢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