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双越好整以暇只悠然静立,两根手指中的剑锋却逐渐光焰熄灭,覆上薄薄一层冰霜,无视禺狨王惊惧欲死的脸色,回头对季复生道:“禺狨王是金刚不坏之躯,这杆枪伤不得他一分一毫……他的命门在咽喉,复生,你的月之断呢?”
看到他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季复生只觉心头一松,那股无从宣泄的邪火登时平息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骄傲欢喜,凤双越怎会当真是冷血无情之人?
忍不住嘴角勾起:“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凤双越也笑,道:“我不杀兄弟。”
“你不杀,我杀。”一个嘶哑的声音懒洋洋的从背后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凤双越唇角笑意加深,松开手指。
季复生尚未来得及回头,一道青光已毒龙般厉啸而出,擦过脸颊,一瞬间时间好似凝滞,禺狨王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青灰的枪尖当口贯入,穿透咽喉,从后颈穿出。
青铜枪并无枪缨,只系着一条青色蝎尾,枪尖刺入血肉的同时,蝎尾横扫,重重击在禺狨王的胸膛,只听得胸骨脊椎碎裂之声,血肉喷涌四溅。
那人一抖手撤回枪,血顺着枪尖流入地面,禺狨王手掩咽喉,烈焰长剑坠地,口中嘶嘶不绝,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蓦然仰天一声悲嚎,重重倒地身亡。
天庭主帅李靖在中军帐中见战局形势有变,又见落日西沉众将乏力,便传令收兵罢战,辕营大寨已将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十八架天罗地网处处提铃喝号,李天王征战经验丰富,深知妖族弱点,这场大战绝非数日之功,又何须急于一时?
那杀了禺狨王的人漫不经心收了枪,看一眼凤双越,一边眉毛高高挑着:“老三,你这虚伪的做派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这人杀禺狨王的手法残酷得令人头皮发麻,一开口却是一把烟酒过度颓废嘶哑的嗓子,说难听点儿,简直就是半死不活,偏偏低哑到了极处又有几分特殊的摄人心魄。
凤双越微微一笑,对季复生道:“百里弃敖,我二哥。”
百里弃敖凝视季复生片刻,眼神中有几分探究审视之意:“你是?”
凤双越目光闪动,一手搭上季复生的肩:“他自然就是季复生。”
百里弃敖犹有迟疑,却勾起薄唇笑了笑:“九尾妖狐之子?”
季复生点了点头,对着百里弃敖无由的有种亲近之意,想了想,也叫了一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