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束月唇角勾起,短促而明媚的笑了一笑,轻声道:“凤公子为什么不说若是稍有不慎,卓羽玄自身元神精血都会被厉魂吞噬?天生怨灵融进了十万厉魂,才是真正的至阴至邪至恶至寒?”
水阁下一池清水无风自起波光如皱,几朵落下的桐花随水而动,董束月声音中似有怒意,又似快意:“十万厉魂本不易得,天生怨灵更是千载难逢,偏巧又有南诏巫师倾尽平生之能将两者封入一体,凤公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好生让人羡慕啊。”
凤双越淡淡道:“殿下说笑了,巫司狱精通巫术,卓羽玄是她唯一爱子,又怎会稍有不慎?”
“凤公子这些话,骗骗季复生倒也罢了……那东海青龙血,巫风灵哪能寻得?难道不是凤公子好心赠予么?只怕这稍有不慎,早藏在青龙血中,到时一切自然如公子所愿。”
凤双越神情并无异状,只琉璃星目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这个泰山王……其心机狠毒聪慧之处,竟不逊千年前以此闻名的轩辕坟一族。
董束月的笑意突然变得赤裸裸的勾魂摄魄,眼中醉了酒一般水光离合,嘴唇亦是红润饱满得仿佛刚被亲吻过:“凤公子的心思,瞒不过束月……束月对公子可是仰慕已久,现如今公子对束月,是不是也有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之感?”
凤双越气度谦贵而不失风流,骨子里却是生平不二色的专情,看他妖孽至此,颇不屑于招架,叹了口气,道:“殿下心中知晓却不揭破,想来是对季复生颇有善意,不欲见他遭受天诛,既如此,殿下到底有何意图,不如痛快直言罢。”
董束月笑道:“要你陪我上床,你肯么?”
凤双越不屑与他多作纠缠,却非不能为之,当下见招拆招笑道:“泰山王有令,自当遵从,床榻之上,必定竭尽所能鞠躬尽瘁。”
董束月却哼一声:“你这虚伪的模样,也就季复生喜欢,我瞧着就恶心。”
凤双越也不生气:“殿下所言极是。”
董束月双眸烟笼寒水,瞳孔却似铮亮的毒针,透着锋刃流转的猩红,死死盯着凤双越,静默良久,方低声一字字道:“我说我要季复生,你给么?”
凤双越敛了笑容,冷冷道:“殿下自重。复生是他自己的,我并没有这个资格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更不能当作货物转手他人。”
董束月固执懵懂如三岁孩童,并不理会凤双越言下之意,只追问道:“你不肯给?”
凤双越见他不可理喻,也就不做多言:“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