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欲望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几乎已经快到了无法压抑不能自控的地步。
但季复生说过:“我要一个真正的人界繁城。”
下面掏空构建的密室中季复生兀自在沉睡,容颜不改,笑容骄傲。
凤双越的丝履踏过晶莹的冰面没有半点声响,走到他的身边,双膝跪地,鹤羽白的长衣半夕蝶梦一般,迤逦收敛在他的身侧,拉起季复生的手,将自己的脸紧紧贴上去。
只要你魂魄归来,睁开眼睛,看着我轻轻的笑一笑,我就能得到救赎、真正的狂喜,内心的宁和平静。
董束月良久不闻凤双越说话,起身摸索着走到窗口,掀起一小块暖幄,让纷扬的雪花扑上面颊,幽幽道:“最近我总是在想,我到底长什么模样,越想却越是模糊,竟记不起自己的脸了……我真怕复生醒来后,会认不出我。”
凤双越道:“殿下容色之美,与你我初见时并无稍减。”
董束月嗤的一声笑:“是么?”
转过头看向凤双越的方位:“公子想必还是不让我见复生吧?”
不待凤双越答话,自顾笑道:“其实我今日另有所求,想必公子不知,我虚食重禄,素餐尸位,已被天庭降旨,夺去泰山王之位,如今的泰山王是虚九鸾。”
凤双越眉梢一挑,有些奇怪又觉好笑:“那姓张的竟也会管事?”(注)
董束月也是抿嘴而笑:“是我自己进表请罪。”
虚九鸾虽已是泰山王,但伺立董束月身旁,恭谨端肃之态,仍是一如既往,此刻听他二人谈及此事,颇有些不安尴尬。
凤双越抬头看一眼虚九鸾:“怠慢殿下了。”
虚九鸾十年前虽被凤双越薄施小惩,摔得浑身骨骼俱断,足足将养了好几个月,但面对凤双越,却无畏惧之色,不卑不亢的一躬身:“不敢劳动大鹏王。”
董束月道:“冥界我已无立足之地,只得挟恩图报,想求凤公子,容我在狮驼国定居度日。”
他这一出倒是神来之笔,凤双越略一思忖:“束月想居何处?”
董束月慢慢啜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自然是王宫,我想与凤公子日夜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