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双越静静坐在一旁,端详着他的睡颜,只觉得这张脸虽眉目如画赏心悦目,但怎么看怎么都不该属于这个人。
他应该有另外一张脸,没这么秀气,也没这么精致,但更强势,更俊美,更华丽,棱角轮廓更鲜明而锐利……就该像,狮驼城玄冰密室里的季复生。
季复生?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拿这个小鬼去比复生?居然还想让他拥有复生的面容?自己是疯了还是思念太久太深入了魔障?
凤双越眼神骤冷,轻抚过他脸颊的手指蓦的僵硬如冰。
睡梦中的季复生似有所感,不安的动了动,竟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指,又蹭上去用脸摩挲两下。
凤双越猛然用力抽回手指,如畏蛇蝎。
季复生手心一空,但睡意正浓,也就抿了抿嘴,又自熟睡。凤双越看他薄唇那么一抿,浅淡的粉色,弧线清晰而美好,带出几分委屈的稚气,不经意的诱人。
凝视良久,眸光转深,凤双越伸出手,停了停,却又坚定的掀开被子,慢慢解开他的衣衫。
季复生胸口上身的肌肤逐渐裸露于眼前,身体稍显青涩单薄,肩头一道未愈的刀伤,几可见骨,兀自有些红肿狰狞。
伤势如此,季复生一路奔波却不显半分异状,凤双越不知该佩服他忍耐力好,还是该唾弃他呆得不知疼痛,思忖半晌,得出的结论却是:百里作为兄长难辞其咎,绝不能让这小鬼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展开手掌轻念口诀,掌心倏的多了一只药瓶。凤双越打开瓶塞,将乳白色的灵药抹上伤口,药膏触肌即入,药力散开,那道刀伤瞬息消肿平复,凝结为细细一条红痕。
再看季复生神色,许是错觉,凤双越只觉得他眉眼更舒展了几分,想是痛楚尽去,而嘴角微翘,更似有笑意轻扬。
夜色中他面容当真是如琢如磨,凤双越却不愿多看,只替他把衣襟掩上,盖好被子,自己却踱了开去,静静站在窗前。
与这小鬼共处一室,虽一睡一立,并无言语,但十年来充斥全身无以排遣,常常喧嚣沸腾到难以压抑的嗜血欲望,屠戮摧毁一切的狂暴杀意,竟莫名的能得以一纾冰消雪融,更有些像在狮驼城中,独自守在季复生身旁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如饮醴酪,但因为源头不是季复生,却也令人心惊起疑,凤双越沉思良久,摇了摇头:“二哥,无论你意欲何为,但能找到这个小鬼,算你厉害。”
百里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竟是孤枕独衾,季复生却不知跑哪儿去了,见桌上的包裹中,有一包正是庄轻侯亲手打点了,叮嘱着要给季复生用的伤药。
解开包裹一看,瓶瓶罐罐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