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匆匆抢出来,扑入季复生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腰,却又是不能自控的脱口道:“他死了!复生,他真的死啦!你是我的!”
季复生黑发散落,满脸都是血,静静的并不说话。
董束月生怕他将自己推开,用力靠在他怀里,低着头不敢再说,片刻却感觉季复生一只手动了动,慢慢抚过自己的背,登时喜不自胜,浑身都要炸开一般,只觉这一刻方才真正的活了转来:“复生……我很想你。”
想告诉他自己这十年很是委屈伤心,还想跟他商量着以后要去哪里,不过无论去哪里,自己都是愿意的。
正待开口,颈后突然一凉,随后有什么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刺了进来,眼前暗了暗,心里有些疑惑,勉力抬起头,只瞧见季复生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睛。
董束月挣扎着,双手在季复生腰后死死扣紧,急切的想说话,咽喉颈子里却生生梗着,连血都被堵在里面,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脖颈一点都不疼,董束月只是着急,一急喉咙里就发出怪异难听的嘶嘶喘气声,他急着想告诉季复生:我不怪你,我只爱你。
季复生一手握着自己折断的龙角,继续往里刺入,直到董束月下颌处透出银色的角尖,方才停住,静了一静,掰开他缠在自己腰后的手,面无表情的一把将他推开。
董束月朦胧中感觉到一个人轻柔的抱起自己,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在乎这人是谁,只是执拗的看向季复生。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季复生奔向那颗琉璃的背影。
江陵城中有个名唤金蝉的小乞丐,素日半傻不傻的,这天已是病得厉害,堪堪待毙。
同住破庙的乞丐中有一个略懂草药,给他荒郊野岭的寻了些许,浓浓的熬了一大碗捏着鼻子灌下去,聊尽人事但听天命罢了。
金蝉喝了药安安稳稳睡到半夜,却突的一个挺身盘膝坐起,双手合十低眉敛目:“翼龙落泪,大鹏重生,六界乃安,阿弥陀佛。”
有乞丐被惊醒,只见他神清气爽,一场重病竟自好了,再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却又一副呆样,道:“大概是我说梦话,想吃肉包子……”
众丐嗤之以鼻:“冷饭都吃不饱还想吃肉包子?就爱做大梦,今儿要吃包子,明儿你个小金蝉难道还想当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