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站在他面前,剜他心的人,才是真正的沈明酥。
他圈不住她,也不是圈不住,他有千百种法子将她再藏起来,但他还是动摇了。
她是想把他撇开吗?
撇不开了,阿锦。
呼出一口气时,方才察觉心口绷得太紧有些发麻,眼里的湿意微微发凉,封重彦苦涩地笑了一声,还真的长大了,狠得下心了。
起身时,福安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沈娘子呢。”去哪儿了。
“把我甩了。”他似是说得风轻云淡。
“啊?”
福安还想再问,抬头瞟了一眼封重彦脸色,就跟在雪地里埋了一夜,实在算不上好,哪里还敢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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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回到小院后,便换下了身上的衣裳,躺在院子里的胡床上,看着没有夜色的天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许是当着封重彦回忆了一番的缘故,她又梦到了沈家。
沈家还没遭劫,所有人都在。
封重彦也在。
一堆人搬着院子里的药材,父亲回头:“月摇,去看看你娘饺子煮好了没。”
“好嘞。”飞荡起来的裙摆如云烟,在她的视线内打了一个璇儿。
不久后人出来,身后跟着母亲,两人各端了两盘饺子出来,“都饿了吧,赶紧洗手。”
“好香。”表公子头一个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