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那一天了,我将来嫁给你,每日形影不离,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这些年母亲周围的虫子,都被父亲杀光了。”
最后她还是留下了,“既是封哥哥给的,我留着,不为自保,用来保护你。”
那把曾经用来保护他的匕首,如今她却把刀尖对向了自己。
顿疼后知后觉地从他心脏炸开,一时没能直起腰,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终于清醒过来,手里的匕首缓缓垂下,空洞的眸子里滚出一滴泪。
她应该也记起了那段往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出声问她:“阿锦要杀我?”声音从喉咙里挤压出来,撕碎了一般,一字一句地问她:“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要杀了我?”
沈明酥握住匕首的手腕微颤。
她爱了他四年,或许还在爱着,但这些不重要了。
“好,我不问旁人。”沈明酥咽下喉咙,望进那双熟悉的眼睛,哑声道:“我最后一次问你,父亲,是谁杀的。”
封重彦喉咙轻滚:“梁耳。”
“还有呢?”
火把在他脚下灼烧,背心却被夜风吹得发凉,地上的身影在光与暗之间不断地撕扯。
......
“他明贤帝才坐上那把椅子,为了掩盖天象,竟屠了半个太医院,我半生挚友满门无一生还,我怀着仇恨救下她,并投毒于明贤帝,意为报复,殊不知却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我悔了,悔了半辈子,伯鹰,今日我唯有托付于你,望你能救下她,别让她当真成为石磨里的豆子,我不是她父亲,我也不配做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