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绣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那不知道本郡主当不当得起你再磕一个头。”
地上的金砖被太阳烤久了,有些烫,炫目的太阳直晒在沈明酥脸上,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看了看投在地上的两道阴影,心底竟有了些许羡慕。
荣绣大抵就是那日她所说的前者,会投胎,有家人疼爱,有人替她撑腰。
她认命。
沈明酥淡然一笑,正要对着她磕头,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呵斥声,“荣绣!”
沈明酥动作一顿。
荣绣愣了愣,回头见是赵佐凌,笑着唤他:“十全哥哥,你怎么来了?”
十全是他的乳名,除了赵家人,鲜少有人知道。
赵佐凌没理会她,对皇后行了一礼后,径直上前,走到沈明酥旁边,蹲下身,双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起来。”
地上确实太烫,沈明酥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垂目道,“多谢。”
赵佐凌没应,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箱,又替他拿起来,递到她手上,落在她手上的眸色颤了颤,到底没抬头去看她的脸,只轻声道:“走吧。”
沈明酥感激地对他行了一礼,挎上药箱,转身出了荷花池。
荣绣见他竟然把人放走了,回头同身边皇后嘀咕道:“十全哥哥果真心软,不过是个奴才,跪主子是应当,哪里担得起十全哥哥如此厚礼。”
皇后虽也觉得荣绣刁蛮,但十全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反常。
赵佐凌扭头看向荣绣,平日里青涩的面容一冷起来,竟也有了几分威严,眼里带了一层隐隐的厌恶,“仙丹阁乃皇祖父亲自督查所建,炼丹之人个个皆是仙童,为求神灵赐于皇祖父灵药,仙童每日跪的是天,是神灵,如今你让他来为你磕头,你也承受得起?”
荣绣说过不他,瞥开目光,同皇后撒娇,“皇祖母您看看,十全哥哥也欺负我。”
太子和康王皆为皇后所出,手心手背皆是肉,认理不认人,知道荣绣是什么性子,斥责道:“行了,你这一个月的紧闭,是没半点长进,你哥哥说得对,那仙童乃仙丹阁的人,本就不同于一般奴才,且这大太阳,地上多烫,好端端的你让他磕什么头......”
荣绣噘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