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大过于一切,便是这般分开十几年,再见面也能惺惺相惜。
他们才是真正的兄妹。
而她呢,什么都不是。
那日在甬道,自己一眼便认出了她,不管她如何乔装,纵然是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出来。
可她的阿姐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沈家剩下的只有她一个人。
沈月摇。
白茫茫的天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艰难地低下头,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赵佐凌唤了她一声,“阿月,走吧。”
阿月抬步,从她曾经最亲的阿姐身旁经过,裙摆荡起来的海棠,擦着她的袍摆而过,到底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沈明酥始终没察觉到身后的那道目光,静静地立在那,目送着赵佐凌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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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果真如丹一说得那般,人多嘈杂,沈明酥一进去便感受到了忙碌。
同这一比,仙丹阁确实像神仙住的地方。
个个都忙着手里的活儿,没功夫看她,沈明酥想找个人来问问,一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往前走了一段,终于见到了一位清闲的太监,笑着上前,“请问公公,阮婆婆在吗?”
昨日她已经去过了牛市,打听到了消息,阮云漫半月之前进了宫,而宫中最好藏人的地方,便是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