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封家的一座山,仿佛无坚不摧,所有人都躲在了他的背后,寻求他的庇佑,可他也是个人。
会受伤,会疲惫。
封夫人走过去,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封重彦转过头,脸上的落寞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稳沉,“差不多了,让母亲担心了。”
平静的口吻,倒像是她适才看花了眼,她已经问过了卫常风和福安,为何忽然受了伤,两人皆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安已死,梁家不成气候,如今朝中谁还能伤得了他,封夫人想亲口听他说,问道:“怎么回事?”
“遇了袭。”封重彦面色淡然,“朝堂纷争,孩儿心里有数,保证不会再有下回,母亲不用担心,若是得闲,孩儿的婚事,还得让母亲多费心。”
这事不用他说,封夫人也知道要好好操办。
他二十二了,封府的男儿还没有一个娶亲,抛开他的身份不说,封家的头一场婚事,怎么也不会含糊。
但这一桩婚事,封夫人实在欢喜不起来。
外面个个都觉得她封家是嫌弃沈家门槛低,才会对沈娘子不冷不热,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介意的并非是门槛,而是担心沈家那十几条命债,和那块不知所踪的雲骨,将来有一天会给封家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发生的桩桩件件,都在应证她的担心。
若论私心,她是恨不得这桩亲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沈家娘子,都敢反了,封夫人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劝不住,唯有同他道:“伯鹰,母亲什么都不求,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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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兜兜转转,封家和沈家大娘子的亲事总算定下了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