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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把人给抱进房间,然后看似冷静地安排了一切,让肖大立马套上牛车去隔壁村接稳婆,让肖夫郎烧热水,做准备工作,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紧张有多慌,双手用力地攥成拳头才能不至于发抖。
林芷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上次陆星生产的时候他并不在,一时有些慌乱,陆星便让他把笨笨给抱回沈家交给宋大娘照顾,他自己则留下来给肖夫郎帮忙。
肖夫郎是个有经验的,陆星也算有点经验,所以两人合力把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全。
耳旁传来一声声压抑着的痛呼,陆远垂眸看着脸上汗如雨下,紧咬双唇的小夫郎,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安慰人。
痛过一阵后,云秋梧缓过一些后,苍白着脸,满是虚弱地开口,声若蚊蝇道:“夫君,你出去等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等会儿的样子一定会很丑很难看,说不定会吓到夫君,他不要夫君留在这里。
“不好,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在屋里好歹能亲眼看着人,出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茫然无措地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陆远执意不出去,连云秋梧都没法赶出去的人,稳婆来了自然也没有劝动陆远。
见陆远非要留下来,看着也不像是会添乱的样子,稳婆便没多说什么,默许陆远留下来,只是心里头还是怪诧异的,一般汉子都把姑娘和哥儿生产视为污秽血腥,有些还要专门把人给挪到其他房间去,不让在寝屋生,脚更是一步都不会迈进产房,这陆家汉子倒是稀奇,杵在产房里怎么赶都赶不走,跟脚底下生了根一样。
主人家自己不介意,稳婆也不会上赶着讨人嫌,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从上午到黄昏,白日褪去,夜色渐深,期间陆星煮了一碗红糖鸡蛋送进来让陆远喂云秋梧吃下了,好补充体力。
月上柳梢之时,云秋梧先后生下了一个小汉子和一个小哥儿。
几乎是在小哥儿出生的同一时间,云秋梧就昏了过去,所幸只是因为力竭疲惫陷入了昏睡,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
陆远只匆匆地看了一眼刚出生的两个孩子,然后拜托陆星和肖夫郎先照看一下,自己则开始为小夫郎清理身体,更换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