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了还没有好转,你要不然去医院挂水吧。”
“不去。”
我也皱眉,我不喜欢讳疾忌医的人,或者说我不喜欢迟潮这么不把自己生病当回事。
我也知道他在骗我,从早上七点进班到晚上十点下晚自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迟潮吞药片,他刚刚那声“嗯”就是在敷衍我。
“你爸妈不管你吗?”我有点生气。
迟潮没理我,好像难受得睡着了一样。
于是我威胁道:“我去跟老师讲,让她联系你爸妈来接你回家。”
但我坐在窗边,迟潮的座位堵着我,平时课间我想出去的话,都得他给我让让路才行。
迟潮终于掀起眼皮,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少管闲事。”
声音嘶哑,嘴唇上干燥皲裂,眼神里明确地透露出他此时这一刻非常的烦我。
我怔怔地定住了,心跳顿时响成剧烈的鼓点。
冷战。
迟潮生理难受,我心理难受。这一整天里我要出去接水、去卫生间,我都不叫他,而是把他后桌的桌子往后搬,为此也受到一大堆调侃,我一概不理。
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迟潮像睡死了一样趴在一堆雪白的试卷里,放学铃声也没有吵到他,同学都快走光了他也一动不动,仿佛打算就在教室里过夜。
我看得来气。
懒得理他,是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的。
可我抱着书包坐在座位里,一双眼睛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只牢牢地盯在迟潮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