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但小心为上。”陈尽安顿了顿,似乎有话想说。
冯乐真笑着倒了杯茶:“可是有什么疑问?”
陈尽安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带你出来便是长见识的,你若什么都不知不问,那走这一趟还有什么意思?”冯乐真问。
她这样一说,陈尽安便没有顾虑了:“刚才那个孙侍郎,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冯乐真反问。
“他人前口口声声说自家二郎比不上大郎,可真当大郎赢了二郎,却又不悦。”陈尽安回答。
冯乐真:“兴许是两个儿郎都输给了阿叶才不高兴?”
“可他方才言谈里,在意的分明是二郎输给大郎。”陈尽安眉头微蹙。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端起杯子示意他坐下,陈尽安犹豫一瞬,再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刻坐好。
冯乐真抿了一口茶,轻笑:“你可听说过磨刀石?”
“自然。”陈尽安是农家出身,怎会不知道磨刀石。
“刀也好剑也罢,初初锻造出来时,刀刃都是钝的,唯有用磨刀石细细磨过了,方有惊世的光泽与锋刃,”冯乐真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人也是一样,自己看重的继承人不够好,就用其他还算有些资质的子女磨一磨,什么时候磨好了,什么时候也就能继承家业了。”
“他故意用大儿子贬损二儿子,是因为更看重后者?”陈尽安迟疑。
冯乐真看向他:“是。”
陈尽安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你觉得不好?”冯乐真问。
陈尽安沉默片刻,对上她的视线后回答:“奴才只是觉得,这么做的弊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