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眯起??眼眸:“草率吗?本宫倒不觉得,公公也知道庆王妃寡居多年,庆王府没有进项,府中存的值钱物件能卖都卖了,才算能勉强度日,可多日前突然大??办荷花宴不说,如今还能用高价买通那些亡命之徒为她卖命,显然是之前有了一笔不小的进项,据本宫所知,这样一大??笔钱若是出自宫里,内务府的账上势必会有记录,想确定这份口供是胡言乱语还是有凭有据,不如咱们一同查查这进项是否与??皇宫有关?”
李同皱眉看向冯稷,见他心虚地别开??视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老奴想起??来了,多日前老奴向皇上进言,请他多加抚恤,所以从宫中支了一笔银子给她……难不成她用这些银子做了坏事?”李同一脸震惊。
冯乐真无声笑笑:“皇上对庆王府多年不闻不问,偏偏在??本宫反对修运河之后,给了庆王妃一大??笔银子,偏偏庆王妃用这样一大??笔银子办了荷花宴,还用自家侄女的清白污蔑傅知弦,偏偏事情不成后,又??花钱买凶要杀本宫,这么多偏偏同时??出现,李公公还只当是巧合?”
“世??上之事,再离奇都不为过,”李同恭敬躬身,“只要殿下和皇上姐弟同心,什么挑拨都算不得数的。”
“听公公的意思,是想让本宫生受了这次委屈?”冯乐真嘲讽。
冯稷忍无可忍:“朕都说了此??事与??朕无关!”
“皇上。”李同无声摇了摇头。
有那笔支出在??先,又??有庆王妃的口供在??后,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只要这件事曝光,朝中官员也好寻常百姓也罢,都只会认定是皇帝联合外人谋杀唯一的血亲。
当然,这世??上无人能治皇帝的罪,即便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也无法伤及冯稷半分,可后世??史??书不留情面,千秋万代,这件事都将是他最大??的污点,任他余生有多少政绩,都抵不过谋杀亲姐的残暴罪名,而他只因修运河被反对就对皇姐动手的事,也会寒了朝臣们的心。
冯稷虽不算聪慧,却也做几??年皇帝了,想通其中关窍便黑了脸不再言语。
“殿下方才说了,是记着自己身份才没叫大??理寺公开??审理,想来也是不愿皇上受人非议的,恰好傅大??人的伤势已经控制,就只有请殿下忍下这次委屈了。”李同说着,下跪匐地,将姿态放得极低。
先帝当年在??世??时??,他便是皇宫主管,后来冯稷登基,他也一直辅佐新??帝,可以说他便是冯稷的脸面,他这一跪,等??于是替冯稷跪的。
冯稷脸色愈发黑了,冯乐真倒是语气缓和不少:“公公这是做什么,快请起??。”
“殿下若不答应老奴,老奴就不起??来。”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眼泪说掉就掉。
冯乐真无奈:“公公何苦这样逼我……”
“殿下!”
“好,本宫看在??公公的面子上,答应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冯乐真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妥协了,只是没等??李同和冯稷松一口气,便接着道,“只是这京都城,本宫是待不下去??了。”
“殿下这是何意?”李同忙问。
冯乐真扫了冯稷一眼:“本宫的亲弟弟,对本宫已经有了杀心,本宫若再留在??京都城,只怕要寝食难安心力交瘁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