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方思弄,别害怕。”在第一下的试探并没有遭遇反抗后,玉求瑕慢慢离他更近了,前胸几乎贴着他的后背,并慢慢把他往床中间捞,还一边在说着,“出去就好了,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来,别害怕,我保证。”
把他搬离了床沿后,玉求瑕放开他,又与他拉出一段距离,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方思弄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星星的晚上,心脏一半很满,一半空空。
良久的沉默后,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做一个更稳妥的回答?”
“我觉得这一个很稳妥。”他问得很模糊,但玉求瑕完全能跟上节奏,“蒲天白那小子在认识玉茵茵之前就三天两头往你跟前凑,我就说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方思弄:“现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求瑕安静了一阵,回答:“我是玉茵茵她哥,这点知情权要有吧。”
这理由漏洞百出,哪怕动机成立,也绝对有不这么迂回的回答。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下来。
方思弄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可以看到自己手部的轮廓,他盯着凸起的指骨,最终下定决心,开口:“那你呢?你就是为了耍我吗?”
如果真的没想过去死,又为什么常常把“死”字挂在嘴边?明知道他有多害怕、多不喜欢他这样说,又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伤害他?
“不是。”玉求瑕立即道,中间却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对我来说自杀是一定的,念头也是一直都有的,只是时机未到……我没有做好准备。”
方思弄下意识翻身去看他,的确如他所说,天太黑了,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什么时机?”
又是一阵艰涩的沉默,玉求瑕憋出一句废话:“一个……可以去死的时机。”
方思弄硬含着的一口气松下来,原地躺下,然后又翻身回去,背对着玉求瑕。
他知道玉求瑕不想回答,他也不想再问。
他知道自己有多无药可救,只要玉求瑕愿意说,他就愿意信,哪怕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