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森喜美足会所’和‘喜森美足会所’,哪个好?”单喜喜一样还是捧着她的备忘录,之前是记载她劈腿的错综复杂,这会儿却是罗列她生意上的步步为营。
“这你还是去和‘森’商量吧。”我节节败退。
单喜喜努努嘴:“他说都好,只要我喜欢就好。”
我兵败如山倒,看了看表,谎称有十万火急的急事,匆匆遁走了。
庄盛焕然一新,平头一颗,干净利落。我挣扎着关掉了耳边的回声,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剪了?你真的剪了?你不是说你的小辫儿比命根子还命根子吗?”
庄盛像变戏法似的,从裤兜中又掏出一副金边眼镜,一戴:“不知毕伯母会不会中意小生这副外形呢?”
我真心感动,啪啪地鼓掌:“孺子可教。”
庄盛对我勾勾食指:“沁,过来,近点儿说话。”
我勉强凑过去,哪知庄盛一抬手,呼啦一下将一脑袋的平头撕了下来。我吓得连白眼都翻了,笃定了他下一步是褪下人皮面具,现出禽兽原形,而我即将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我再一定睛,才发现庄盛还是庄盛,只不过油乎乎的长发贴着头皮,被覆盖在一张发网下。
“假……假发?”我破了音。
“这玩意儿也忒他妈难戴了,还不透气。”庄盛的小生外形,弹指间灰飞烟灭。
我再凑近庄盛,对着他的眼镜直戳他的眼睛:“没镜片?庄盛,你可真够有诚意的。”
贾小姐大喜日子的前一日,井井有条,但庄盛心里就是莫名的没底,只好拿我开刀,咆哮道:“搞笑啊?到今天连新娘新郎的面儿都没见过?”庄盛的没底倒也不无道理。
“你没见过我见过,再正常不过的夫妻,女的贤良,男的敦厚。”我作保道。
西什库教堂。贾小姐一袭婚纱美极了,珍珠白,蕾丝袖,齐地的裙裾,绝不拖沓。正所谓人靠衣装,我几乎认不出她,可哪知,庄盛却认出来了。他本来正埋在人群中梗着脖子玩儿ipad,一抬头,便像照相似的咔嚓定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