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脾气地:“好好好,买了帽子我就回去休息。这不是晚上出去吃饭得戴吗?总不好就这么顶着纱布吧?我平时又不戴帽子的,家里一个也没有……”
然后周森当着我的面就打电话给许诺让她取消了订位,向我宣布:“好了,晚上不用出去吃饭了。”
我瞄准了周森的脚背,狠狠跺了一脚:“你说见面就见面?你说取消就取消?周森,我很好摆布吗?还是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周森拥抱住我,明明那么没力气似的,可我就是挣不开。他威胁我:“再乱动一下,我就让你住院观察。是啊毕心沁,我们好像没有很多时间,你选择在医院度过吗?”
我不甘,像是喉咙都冒烟了好不容易有了口水喝却被人拦下说等会儿再喝吧。周森将我隔开十公分的距离,说今天恐怕真的没办法了。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跳出他的怀抱:“什么叫真的没办法?是我妈对不对?她出什么事儿了?你不是说……赵炽一直在陪着她吗?”
“是,但是是在附近的一家饭店。”
我抱住头蹲在了地上:“她不肯进门,她死活就是不肯进门,是不是?”
周森陪我蹲下:“是,而且恐怕还有更不妙的,她好像……早就耳闻了我的一些事……事迹。”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周森挥拳头,因为不想让他太难过,所以只好用不太难过的腔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许诺频频打来电话。周森不理不睬,连我都按捺不住了,说你倒是接啊,万一十万火急呢。周森却稳如泰山,车开得比走着还慢,生怕哪个颠簸让我头晕恶心,他说不急,因为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情况了。
饭店大堂,我一个人和我妈走了个照面,赵炽跟在她后面,而赵炽的后面还跟着一位推着行李车的服务生。车上只有那只鱼缸,水换过了的样子,清清亮亮的。大金小金也还算有福气,离开了大自然照样有机会走南闯北。
“妈?”我恢复了热情洋溢。
我妈抬眼,注意到了我头上的纱布,嘴唇动了动,别开了眼。
“阿姨说想换个地方。”赵炽说。
“妈,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