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画蛇添足:“我声明,我真的没有事先计划,我现在……我现在也就是一时脑热,到时候咱俩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吧,也都还说不定呢。”
明显地,周森叫我这一撩拨,不光脑热,全身大概都在燥热了。
许诺的话在我耳边迟迟不散。明日开庭,有人生死两隔,有人此情绵绵无绝期,今夜是最后一夜了。
之前我和周森遭受过了一次民众的袭击,不严重,不过是一排人拦下我的车,左右推搡了几下。当时驾驶的是我,周森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边替我掌控方向盘,一边用另一只手压低我的头:“心沁,别让他们认清你。”
事后,周森安抚我:“各处都在报道,我很大可能会被改判三至七年有期徒刑,所以他们又加大了火力也很正常。”
后来,我再执意来“安家家纺”,周森便命令我将车子停到地下车库,我们每每从侧门遁走。哪知今天,侧门也被包抄了。周森早就有预感似的,适才拿过车钥匙说今天他来开,他的车技到底比我勇猛,踩了几脚油门,拧了几把方向盘,便杀出了重围。
只不过,闪光灯噼里啪啦地,有人将我的脸孔拍了去,咔嚓咔嚓那么多下,总会有几张正脸吧。
周森如临大敌,默不作声地开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停了车。
这次换我安抚他:“你担心他们报复我吗?好在我长了这么张大众脸,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不怕,呵呵。”
周森不吃我这一套,不容我辩驳地:“毕心沁,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去找赵炽。你以为那天我是无缘无故安排他和我们吃饭吗?你以为是机缘巧合我才安排你住在他的楼上吗?记住了吗?有任何事,随时找他。”
我继续干笑:“呵呵,你这是在托孤吗?不就是个三五年吗?”
“别忘了,你已经找过他一次了。”
周森突如其来的阴郁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没底气似的:“我那天真的没办法了。”
“是,你找他是对的。我只是在说,也许你以后还会有真的没办法的时候,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也许更多,所以我才不得不找个人把你托付给他。”周森看都不看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周森侧过身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小:“我倒宁愿你是个小孩子,可偏偏你是个长得还算有模有样,脾气还古怪的女人。”
我被周森的喜怒无常惹毛了:“哦,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把我托付给一个儒雅的有为青年吗?周森,你在考验我?因为我已经寻求过一次他的帮助了,所以我算是在考验中失败了,所以现在你有资格对我大呼小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