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放过我的脖子:“可我也是你将要入狱的男朋友,毕心沁,所以我才忍到今天,除非你主动,不然我会一直忍下去。可我也事先警告你,一旦你主动了,别做梦我会多么君子,多么讲道义地叫停,我真的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哪里是在推开他,我的十指分明是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万一我兽性大发,他便会即刻衣不遮体似的。
电梯叮咚一声,我又叫着“妈呀”,赶在电梯开门之前,钻进了房间门。
我脱下外套:“周森,我能不能先说两句话?不,三句。”
周森也脱下外套:“我们一共有多少时间你知道的,怎么分配你说了算。”
“我不是第一次。”我语速极快。
“是,我知道,要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不会影响什么。”周森在解衬衫的扣子了。
我吞了口口水:“第二句是,我……我好像挺平坦的。”
“不是好像,是确实,你确实……嗯,不算丰满。”周森脱下了衬衫,向我走来。
我向前伸直手臂,想的是至少保持一臂的距离,可他停得太迟了,他结实的胸膛都碰上我的指尖了,他才停下来。而他是故意的:“我没有什么要提前和你说的,我对我自己……还算满意。”
我的手指偷偷用了两下力,真的是结实的。我的脸快要着火了:“你放松,放松,别绷着劲儿了,累不累的?”
周森拨开我的手臂,再迈一步,他的手直接伸进我上衣的下摆,贴上我的腰。他俯下头:“你好烫。还有第三句是吗?再不说就别想说了。”
我哭了。我本来没想哭的,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房都开了,人都进来了,还哭个什么劲。可我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就口齿不清了:“周森,你带那个了吗?”
周森有些无措,纵然他再身经百战,大概也没有哪个像我这么煞风景。
“那个?”周森难得不明所以。
“就那个,”我额外用手比划着,“套儿。”
那个孩子的面容从没在我脑海中消失过,一秒都没有。自从我正式向周森开拔的那一天,我便旁若无人,那些牢狱之灾,那些莺莺燕燕,那个杂糅着自卑和自傲的我,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几乎视死如归。可那个孩子,他是千斤重的棉花,茫茫的,无瑕的,易如反掌地把我溺死其中,我想跑,跑不到边界,我想还手,又无从着力。
如果那一天,周森有戴套儿的话,便不会有那个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