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炽和许诺并无交谈,他们一度是周森的左膀右臂,多得是默契。
在走这一趟之前,我还并不知道焦世天查了我的底细,不然我一定会知道,一旦他查,一定会查到周森的头上。我的历史那样乏善可陈,而周森的风头又那样劲,没道理查不到的。而如果我早知道焦世天会拿周森对我开刀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这样“激进”了。
周森被带进探视的房间,摘下手铐,对于我们三人行,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藏蓝色的赵炽坐在中间,天蓝色的我和无所谓什么颜色的许诺分坐两边。我不好明目张胆地挪椅子,只有挪了自己,坐在半张椅子上,好和赵炽的肩头不过相距两公分的距离。
“你们这是?”周森落座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问许诺。
“她不是你的助理了。”我扑到桌子上,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对准我。
赵炽压住我的手臂,制止地:“毕心沁。”
这下好了,周森不光正眼看我了,还亲自将赵炽的那只“立了大功”的手抄了起来,可抄起来后又总不能斩了它,于是只能狠狠甩开。
像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欣喜若狂,连面孔都涨红了。亏我还演习了千百遍呼唤“赵炽”的腔调,不能生硬,也不能百转千回,要暧昧得恰到好处,要挠在周森的心尖儿。白费了,用不上了。还不等我出招,周森就已经跪地讨饶了。
我得意忘形,像是近一年来的冤屈滚作硕大的雪球,我远远地助跑而来,跑得飞快,然后一脚踢向周森。我捞起赵炽的那只手,呵斥周森:“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赵炽盯着我,率先对我进行无声的警告。我们有言在先的,戏他大可以陪我演,但绝不是这么露骨而不入流的闹剧。我毅然盯回去,死不悔改。
“两年五个月又十七天了,周森,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我才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对,你也曾经给过我好过的日子,你的未雨绸缪,你对我天衣无缝的保护,所以我也曾经有那么一阵子,不会每天只等着在日历上去划那个叉。可是,难过的时候太多了,幸好,”我深呼吸,报着乘胜追击的信念,“幸好你给了我一个赵炽。他真的是好人啊,没有他我捱不到今天啊,难道你不该对他说声谢谢吗?你刚刚那个态度……是在恩将仇报啊……”
赵炽的涵养到这儿也告罄了。碍于这房间的狭小,他只有侧过身,用我的面孔作掩护,在我耳边掷地有声地警告道:“过头了。我说过的,太激进会让你惨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