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喜喜刹不住闸:“那天在帐篷里,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把护腕摘了……”
我一个哆嗦,水杯咣啷倒在桌上。
“以前他是打死都不摘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他纹了一个三点水吗?可也不知道丫什么时候给洗了。现在,现在他两只手腕上一边一个‘喜’字,他说那不光代表我的名字,他两只手腕一合拢,就是双喜啊,他就圆满了啊。”
我不该灌下那杯白水的,这会儿口腔里太湿润,这一呆若木鸡,闭不拢嘴,随时有淌下口水的危险。
拼字。又是拼字。庄盛这孙子玩儿拼字有瘾啊?
我重新翻过他们的结婚证,这回照片中的那对男女好不恩爱。我扑在桌子上搂住单喜喜的脖子,说恭喜你们。单喜喜一时间缺氧,舌头都吐出来了。
后来我没忍住,还是哭了。单喜喜倒不意外:“我就知道,你非哭不可的。这就像是……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挖了多少年了,可挖出来阳光了,能不哭吗?毕心沁,你加油吧,我觉得你也离出口不远了。”
我这大把的眼泪,还有两滴是代王墨掉的,可还是免不了送他一句焦世天的原话:早干嘛去了?
这一餐,我和单喜喜叫了侍应生来,大气地说你们这儿最贵的六道菜是什么?都端上来。不,就要六道,我们不要四平八稳十全十美,就要六六大顺。
庄盛迟到了一个小时才来,合璧同样在为了薛平和崔西塔的婚礼开足马力。今天他压根儿没戴护腕,大喇喇地露着两个“喜”字。说到兴头儿上,他还是张嘴就来,叫我“我的沁”,但他心里早没有了我。我调侃他,说这两个“喜”字可也不少笔画了,你受苦了。
庄盛坦荡荡地:“谁说不是?以后生个闺女就取名庄一,可不行让我女婿再受这苦了。”
单喜喜大笑,满嘴的食物残渣突突地向外喷:“那老二呢?庄二?你就二吧你。”
我妈被安顿在一间四星级饭店中。我过去的时候她在看电视,恰好是刑海澜策划的另一档节目。我无奈,冥冥中我是逃不开周森的,她也陪着受牵连。我陪她看了一会儿,末了说妈,今天我也住这儿吧,懒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