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何董力不从心了,这才让何大小姐何芸接手。到底是少年一辈,做事开阔些,接受了周森的援手,依仗着他的人脉,连续拿下几笔大订单,这才翻了身。
周森向我三言两语述说这些时,执着婚礼策划终于不再是空房一间间了,桌椅板凳进驻齐全,办公用品也在逐一拆封。
周森可不是空手过来的,他带来了一盆发财树。他说:“别笑我俗气,做生意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
我捂着嘴笑:“好吧,那请问你懂不懂风水?我这盆到底摆在哪里好?别再冲撞了什么。”
然后,周森接替我,收拾着零零散散的办公设备的电线,我则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筛选投来执着的简历。这会儿也说不好是不景气还是人心太浮躁,我才一发布招兵买马的消息,简历便雪片似的飞了来。
再然后,周森就说到了何芸。
我越听越不对劲,打断了他:“且慢。这何大小姐今年芳龄?”
周森并不是个好伙计,干活儿手脚生疏,磨洋工似的。只有他那张脸,气势犹存:“二十有八。接下来你要问相貌如何了吧?不差的,也是多少人竞相追逐的对象。不过毕心沁,多了我不敢说,至少未来十年,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没兴趣的,我和她不过是公事上的接触。”
“十年?还多了不敢说?”我不满地咕哝道。
“好吧,十五年。”周森还一副让步了的德性。
总之,何芸的顺元染料在咸鱼翻身后,针对诺森染料,打了场漂亮的价格战,将诺森最大的合作伙伴,撬了走。
周森说:“诺森这几年一直求稳,无论是在业内的交际,还是技术创新,都没有一时半下可以马上拓展的空间……”
“所以说,何芸这一出手,足够她喝一壶的喽?”
“足够。”周森干活儿生疏是不假,但好在效果甚佳。乱麻似的电源线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
我将鼠标一推,不再理会那些个个都像是人才的简历,环胸站到周森一旁:“完了完了,我是个妒妇了吧?就连是许诺,我都从你的话里听出那么一点点同情来了。”
周森收工后,随意地掸掸手,绕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