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笑眯眯地目送我。我走出去两步了,又折回来,抱了抱她。她的发鬓还有着一股子厨房的油烟味儿,可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家的气息。
我接上周森抵达珠光宝气夜总会时,单喜喜和庄盛正在唧唧歪歪。
是这么回事儿。那俩人抵达时,单喜喜不巧被个路人迎面撞了一下,而就在单喜喜掏出化妆镜,检查被撞翻了的假睫毛时,庄盛好死不死地走先了两步。说时迟那时快,珠光宝气夜总会的迎宾姐姐只当庄盛是名独行侠,扭着腰肢招呼了上来:“胖哥,又来了啊。”
庄盛一梗脖子:“胖哥?Come on,我只是脸盘子比较大好不好?”
“什么叫‘又’来了啊?”单喜喜不知不觉尾随了过来,脸耷拉到了胸口。
不过是迎宾姐姐一句稀松平常的招呼,叫庄盛百口莫辩。
我和周森默契地旁观,直到单喜喜把战火烧到我身上:“毕心沁,都怪你,说这儿有什么免费的果盘赠送,到底是果盘值钱,还是我和庄小强的安定团结重要?”
我耸耸肩,被庄盛推搡着走向了包厢:“好了好了,进去说话。”
我把握时机,对庄盛表明心意:“薛平那老王八蛋的致歉,包在我身上。”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你差遣。”庄盛正儿八经的时候,也算得上迷人。
进了包厢,单喜喜还阴阳怪气:“胖哥,你的春花还是秋月的,快叫来啊?”
庄盛脸一沉:“过了啊喜喜,还没完没了了。”
这是庄盛的小把戏,时而打诨,时而又义正词严的,虚虚实实地真让单喜喜摸不着头脑。
我对周森咬耳朵:“别管他。人别的男人撇清来不及,他是一身清白,反倒硬要自泼脏水。单喜喜也是糊涂了,也不想想这儿为什么有免费的果盘赠送,还不是因为才开业大吉。这才开业,哪来的胖哥这熟客。庄盛他呀,不过是要让单喜喜吃吃老陈醋。”
单喜喜那厢愈加威武:“上酒!周森,还是老样子?”
我瞪眼:“单喜喜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着我的面儿和我合法丈夫叙旧?”
还是周森风度翩翩:“戒酒了。我和心沁……打算要孩子了。”
我狗腿子似的补充:“封山育林,懂不懂?”
“打算……要孩子?”单喜喜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