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场合。
……他不得不记起来,在温絮白的提醒下,他把那些暴躁如雷生吞回去,死死嚼碎,因为那是公众场合。
他只能恢复公众场合的样子,戴回那张面皮,在记者镜头过来之前,重新变回冠冕堂皇。
他也不得不记起,即使在作为裴氏总裁接受采访、祝贺宁阳初夺冠时,他这股火并没消,甚至愈烧愈烈。
温絮白凭什么,居然敢说……吓到他了?
他是因为这个伪君子的险恶用心暴怒,温絮白在说些什么鬼话?
温絮白在自以为是地揣测些什么?以为他被这事吓到了——以为他真在乎这个惺惺作态的人,在乎温絮白想不想活着、想活多久?
裴陌再在这个破场馆待不下去。
他快步向外走,胸口不住起伏,牙关紧咬,烦躁得恨不得揉烂口袋里的烟。
“裴先生!”教练一路追上来,终于在离开场馆、到停车场时,才拦住裴陌,“我的话还没说完。”
裴陌重重摔上车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居心叵测的教练,是收了对家公司的好处,还是脑子真出了问题,狂妄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教练却并不敬畏他——既然裴氏不打算再培养游泳运动员了,就和游泳教练这行八竿子再打不着。
他们这个团队都是这样,这个团队之所以一直能运转,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宁阳初的确是个相当有前途、相当珍贵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