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不是都比岩石还锋利、比刀还锋利?
如果不是这样,那个训练发生意外了也依然精神很好,躺在病床上微笑着哄他的二哥,听了那些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话……怎么就苍白成那个样子?
温煦泽控制不住地回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每想起这些事一次,就忍不住把伤口全弄开。
……他去医院找温絮白。
温絮白靠在病床上,看见他进门,就放下手里的书微微坐直。
温絮白似乎没料到他会来,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水果糖。
他看着那些水果糖,像是被洗了脑:“这又是干什么的?”
温絮白怔了怔,笑影停在温润的黑眼睛里。
“过去那几年,你趁我不懂事,拐着我打游戏、看漫画,怂恿我跑出去玩。”
他盯着那些水果糖:“这又是干什么的,你往里面放了药?”
……温絮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温絮白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慢慢垂下视线,收回那些水果糖。
在这个动作里,原本就因为生病很苍白的人,变得更不见血色、几乎成了透明的。
“没有放药。”温絮白很认真、很一板一眼地答,“是很普通的水果糖。”
温絮白剥开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那是颗橘子味的糖。
窗外在下雪,温絮白侧过头,看了一会儿飘落的雪花。
看着那个和记忆里已经分明不同、单薄清瘦得几乎要消失的背影,他被没来由的心虚侵蚀,停下无意义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