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努卡更不敢想象,这个混账究竟都对陛下做了什么:“你在看什么——你到底干了多该死的事?”
凌恩回答不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被压不住愤怒的努卡用力一推,就直挺挺摔坐在地上。
努卡踩着他的膝盖,抽出那柄元帅佩剑,抵在他喉咙上,瞳孔森冷:“你、干、了、什、么?”
“他死在我手上……”凌恩恍惚了很久,才低声回答,“很多次。”
很多次。
骄纵活泼的小殿下死在他手上,想念爸爸妈妈的小皇帝也是。
就连仅仅只是想看一看海伦娜、有这样一点生机和微弱的期待,会找零食吃的庄忱……也停下来,不再继续向前走了。
他亲手剥去这些部分,却又不将任何东西补充进去,于是碎片里庄忱的身影越来越淡,几乎只剩虚影。
继续向前走的,也只是这一道叫责任和余习撑着,有许多事还要做的透明虚影。
这也就是为什么……努卡他们,几乎无法用星板找到庄忱的碎片。
庄忱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做属于皇帝的工作,到处都有碎片。只是这些意识失去颜色、失去轮廓、失去声音……安静地做事。
做完了事,它们就在原地停下来,一动也不再动。
最后那五年时光,庄忱在这座暖宫,就是这样把它们一天一天过完的。
……
努卡手里的剑锋几乎割破他的喉咙。
年轻的独立舰队首领有这个本事,那双眼睛几乎已喷出最激烈的怒火,却还是在最后用力闭紧。
他把那柄佩剑移开,重重掼回凌恩身侧的剑鞘。
“你不配后悔。”努卡哑声咬着每个字,“你别抱这个念头,你就该守着你的前线到死——我不会再让你拿着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