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口中嘟嘟囔囔,谢让将衣领拉好,挡住后颈:“到底怎么回事?”
“老臣以前给大人诊过脉,大人的确是未曾分化的中庸。而如今颈后的腺体虽然有些红肿,亦能看出并未发育,这……”冯太医顿了下,问,“大人确定,方才没有闻到任何信香的味道?”
“没有。”谢让摇摇头,又道,“但圣上刚才好像在我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
冯太医眉头蹙起,又开始嘟囔:“怪事,真是怪事……”
谢让连忙打断他鬼打墙:“总之,现在该怎么办?”
他扯了扯被宇文越抓在手里的衣袖,纹丝不动。
“眼下看来,圣上是误将谢大人当做了坤君标记。”冯太医道,“乾君通常会对自己标记的第一位坤君产生亲近感,圣上的易感期并未结束,这段时间,除了要定期服用抑息安神的汤药外,恐怕……”
他迟疑片刻:“恐怕还需谢大人在旁安抚。”
谢让皱眉:“安抚?”
“是……”冯太医额前慢慢渗出汗珠,解释道,“就是时时待在身边,最好……寸步不离,还需要……需要时不时进行标记。”
标记,那就是还要给这狗崽子咬。
想到刚才的事,谢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颈,问:“如果没有安抚,会怎么样?”
他只是随口一问,被冯太医听去,却是另一番含义。
深夜被召来乾清宫,外头又守了这么多侍卫,他就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出一二。
多半是圣上与帝师又起了冲突。
冯太医在宫中待了几十年,算是从小看着圣上长大的。这些年,圣上被帝师操控,他看在眼里,虽是心疼,但也无能为力。
明哲保身,是在这后宫中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可这次不同。
冯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圣上提前分化,正是因为信香远比常人浓烈。若无及时安抚,轻则像今天这样,浑身燥热,情绪动荡。重则……全身血气逆行,有性命之危。”
他重重朝谢让磕了个头,心一横,悲切道:“还望谢大人看在圣上年纪尚轻,许圣上一条生路!”
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