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生气。”谢让道,“所以,只认错不行,要罚。”
少年没搭话,谢让又问:“知道民间的夫子先生,都怎么惩罚犯了错的学生吗?”
宇文越瞥他一眼:“大、大致知道。”
无非就是扇巴掌,打手心。
谢让抬起手。
他的手悬停在他脸颊边,偏头:“不躲?”
宇文越一动不动:“不躲,你打吧。”
宇文越虽然失势,但毕竟贵为九五之尊,过去也曾是皇子,就连他母妃都没打过他。
谢让微笑起来,曲起手指,在对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宽大的衣袖在宇文越侧脸拂过,留下淡淡梅香。
谢让坐回原位:“把书给我,刚才学士们教到哪儿了?”
宇文越略微怔愣:“你……”
“别以为这就完了。”谢让翻开书本,视线飞快扫过,“今天教你的东西,回去全部罚抄十遍,抄不完不许睡觉。”
青年在桌案前正襟危坐。
他那双手好像天生就该执笔握书,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翻动书页,如此随意的动作都显得万分优雅从容。
宇文越看得出神,方才额头被敲打的地方分明一点也不疼,此刻却莫名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