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宇文越问。
老太监跪在浴池旁,没敢抬头,只低声道:“奴才……不太放心。”
“……”宇文越睨他一眼,“怎么,你怕朕一时想不开?”
离开寝宫后,少年便没再露出那副委屈悲伤的神色,这会儿就连说话语气都已经恢复如常。
常德忠偷偷抬眼打量他,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是在演呢。
常德忠放心下来,给他磕了个头:“陛下没与谢大人置气,奴才就放心了。”
“谁说朕没与他置气。”宇文越大半个身体都浸入水中,面容被水汽笼着,模糊不清,“朕很生气。”
私自去寻坤君画像,一副为了他好的模样,还反过来要让他冷静。
他怎么敢的?
宇文越气得要命,甚至恨不得当场与那人大吵一架。
可他不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谢让的性子最是了解。那人吃软不吃硬,虽然表面看上去温和,实际却很固执。
他认定的事,旁人很难左右。
“不过啊,您也可以稍微听一听谢大人的话。就算不乐意,也要暂时稳住他不是?”常德忠道,“难得谢大人变回从前,您要是再将他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