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季雪舟忙道,“草民从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陛下先是派禁军前来,后又亲临行宫……草民百口莫辩,又不想因此牵连太后,只能、只能趁夜色逃走。”
青年说话时磕磕绊绊,眸光躲闪,一副畏缩胆怯的模样。
宇文越眉宇紧蹙,下意识看向谢让。
谢让安抚地朝他摇摇头,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季公子,你想逃去何处?”
季雪舟怔愣一下,低下了头。
“不,你的确有地方可逃。逃去千里之外,到时山高皇帝远,圣上很难因为一个尚未定罪的嫌疑,就派兵去抓你。”谢让站起身,走到那青年身边,“所以,接应你的人还在外面么?”
不仅是他,就连奚太后的神情都微微一变。
谢让抬起头,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飞鸢:“去追。”
飞鸢:“是!”
众侍卫退出大殿,青年也跟着被押了下去,谢让回到桌边。
宇文越问:“母后不打算解释解释?”
奚太后眼眸低垂:“此事,是本宫管束不力,本宫无话可说。”
宇文越:“你——”
殿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谢让正欲开口,却听宇文越道:“兹事体大,明日一早,还请母后与朕一同回宫,将事情调查清楚。”
“……今日便到这里吧,朕乏了。”
宇文越说完,起身离席。谢让没有犹豫,朝奚太后行了一礼,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皇帝似乎当真气得不轻,全程头也没回,领着人径直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谢让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好在小皇帝生气归生气,脚步却走得并不快。
他回到寝殿,行宫的宫人下意识想跟着进屋,被一句“滚”骂了出来。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局促地站在殿外。
谢让走进庭院时恰好看见这一幕,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