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侍卫朝他行了一礼,转身出了书房。
谢让重新拿起手边的卷宗。
他虽然保留着书中记忆,可书中并未将每一位与此有关联的、有嫌疑的官员姓名都详细记录,能在书中有名有姓的,不过几位而已。
至于那几位,也不是他随便说一句话就能铲除的。
如今时间紧迫,只能靠他通过六部以往卷宗,找出其中有所关联之人,再动用情报网慢慢去查。
所以,他才会找宇文越要七天。
如果他运气真那么差,腹中留下了个那混账东西的孽种……这便是他能为对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谢让看了眼手边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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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口回来之后,宇文越同样没能休息。
先前有谢让在身旁,政务上遇到任何问题,都有人帮着出主意。但现在,换做宇文越独自面对,他才意识到这一切有多吃力。
他与谢让,的确还差得很远。
可今日见面时,他并未将这些告诉谢让。
要是往常,宇文越肯定会故意在对方面前示弱,求对方回来帮他。谢让心软,若真是这样,他肯定不会拒绝。
但宇文越现在不想那样做。
他不想再与那人耍心眼,也不想再利用对方的弱点。
他想给谢让时间,等对方冷静下来,愿意与他说话之后,再想办法哄他消气。
批阅奏折,面见朝臣,听殿阁学士针对一点小事吵个不停,再最终做出决策……一系列事务忙得宇文越焦头烂额,等他总算能喘口气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常德忠走进御书房:“陛下,晚膳已经备好了。”
“不吃,没胃口。”宇文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静了片刻,忽然睁开眼:“他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