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接待大臣的谢让,却并未现身。
谢让去太医院的事,冯太医多半应付得不错。至少,宇文越并未因此来找他,也没听说他因为任何事苛责冯太医。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谢让都在他的昭仁殿安生待着。
据在昭仁殿侍奉的宫人回报,太傅仍和往常一样,品茶赏花,偶尔叫人去书库找些书来看,偶尔又在桌前伏案书写。
宫中识字的人不多,并不清楚谢让都写了什么,同样也不知道,谢让藏在床边的手稿,日渐厚了起来。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这日,安生了许久的太傅大人却忽然作起妖来。
“大人想回丞相府?”奉茶的小太监吓得险些连茶杯都没拿稳,“是……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吗,奴才替您去办。”
“也没什么要紧事。”谢让支着下巴,气定神闲,“就是宫里待得太闷,想出宫转转。”
盛安道:“原来大人是想出宫去玩,奴才这就安排。”
“等等。”谢让叫住他,“谁说我是想去玩,本官是想回去住一段时间。”
盛安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这……”
谢让虽住在宫里,但他出入宫门其实并无限制。
之所以如今都住在宫里,除了宇文越坚持要他留在宫中修养,以及便于教导对方功课外,还有个原因是,他对丞相府其实有些排斥。
那地方,是过去那个谢让的住所。
处处留有那个只手遮天、目中无人、将宇文越当做傀儡肆意欺凌的反派帝师的痕迹。
谢让不是太想回到那个地方。
这么久以来,谢让还是头一次提出,想回丞相府住一段时间。
“不成吗?”谢让半开玩笑,“难不成真像外面说的那样,我其实是被圣上软禁在宫里?那这样说来,你们不是在侍奉我,是在看守我了?”
“奴才不敢!”盛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想去哪里,奴才自然不会阻拦。可……可是……”
“可是,我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会找你们麻烦,对吧?”谢让还是微笑着,悠悠道,“小盛安,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自己人,什么时候被那臭小子买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