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那双通红的眼,声音里透着委屈:“你就是哄哄我,也不肯对我说一句,永远不会再离开我吗?”
谢让怔然。
他……想要的是这个吗?
日夜守着他,关押他身边的人作为威胁,想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吗?
谢让喉头发哽。
的确,要让宇文越消气,其实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宇文越那么喜欢他,又那么听话,只要哄着他,顺着他,百般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他迟早会渐渐消除戒心。
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最想要的,不就是主人的承诺吗?
“阿越,我……”谢让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给予一句口头承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可正因如此,他做不到。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谢让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屋内再一次陷入沉寂。
这次的沉默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漫长,半晌,宇文越站起身来,语气已经重新变得冰冷:“罢了。”
“便依你所言,将他们从牢中提出来,送去城郊一处府邸软禁。”
他没再看谢让一眼,转身走到桌边:“我要你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出狱之后安生待着,不许做任何多余的事。若再有任何举动,我会杀了他们。”
他这么说着,飞快取出纸笔,铺在桌上。抬眼见谢让还坐在原地,望着他发愣,蹙眉:“还不过来,不怕朕又反悔?”
谢让抿了抿唇,依言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他大腿的伤势还没好完全,走动时衣物蹭到了伤处,疼得他踉跄一下,被人及时扶住了。
耳畔传来一丝轻笑。
宇文越维持着这个谢让仿佛在投怀送抱的姿势,低低笑起来,带了几分讽刺:“就你这身体,还敢说已经恢复了?”